的小女婿结亲,怎样都不会让他日子难过的。”

柯夫人不是不清楚这个俗世常理,但慈母心肠至刚至柔,此刻忧患而伤心在所难免。

柯学士不是没严厉教育过二儿子,平常人家都是慈母多败儿,他家却不是。但凡他耳提面命二儿子读书,三儿子就立刻表示自己会好好上进请父亲放心千万别迁怒二哥。后来他索性不再自己为儿子开蒙,打包全送去书院,在两兄弟面前,好像督促严厉的自己才是那个破坏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的坏人。

但这也是好事,寻常人家多个孩子,一碗水总难端平,有父母心疼病弱乖顺的,有父母则偏爱嘴甜讨巧的,没人想孩子们势同水火,弄出兄弟阋墙之祸。柯学士亦然。

柯家颇有家资,虽不是那高门士宦,可柯学士致仕时顶着学士头衔与正二品的品阶,不敢说永葆家业,但庇佑子孙三代总有余裕。

这几天柯云康很害怕父亲再斥责兄长,每日下了衙门就蹲到二哥书房里。对于十次没考上科举的二儿子,柯学士多少有些隐约失望,但再看一家人的和睦融洽,他又深感欣慰。

是了,一场泼天富贵眼看就要当头而下,总不能什么都叫自己家占了不是?

……

礼部登造定在三月中旬,与此同时,殿试的时间也最终确定,三月二十一日,时令春分,是浑天监察院挑了许久才定下的好日子。

寒冻之灾猝不及防,后几日又下了几场初春之雨,然而因伴随东南风,这几场雨又是“一场春雨一场暖”了。

待到梁道玄全然康复,前往尚书省礼部登造的当日,各个街巷已有“草色遥看近却无”的春日之景,各宅门户内种植的春花皆已隐约可闻淡香,家中刚有几个花骨朵绽开的桃花树枝头落了两只灰胖灰胖的喜鹊,姑母见了直呼好兆头,折了一支喜鹊踩过的桃枝,插瓶后放在了梁道玄的屋内。

梁道玄本想说,今天他要去领会元的恩赏,当然是好日子了,不过他从来都不是扫兴的人,只含笑应了姑母的口彩,又说多住几日沾沾喜气搬回国舅府。

然后他便启程出发。

尚书省在朱雀大街正东一侧,与皇宫的距离仅次于中书省,却比中书省更加气势恢宏,前有一座楼坊,上书“猷为永守”,用得是《尚书·洪范》典故,这是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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